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触感在一瞬间传递而来，融化了嬴抱月到了嘴边的所有话语。
人的肌肤原来是如此的温暖。
她不记得她上一次被人这样紧紧抱住是在什么时候。
是师父吗？还是腾蛇吗？还是在御祷省为那人治病的晚上？
“不要想起别人。”
“现在是我在抱你。”
李稷的声音传来。因为离得太近，嬴抱月觉得她甚至不是用耳朵听到的，声音是从他的胸腔从他的心里发出来的一样，直直传入了她的身体里。
虽然她在破境天阶的时候远距离见过他一次，他主动也来帮她了，可李稷此时的这个举动依然太反常了，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进退两难之下，嬴珣只好选择暂时将淳于夜投入山海关的大牢内，先关着他。
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现在李稷和嬴抱月都在，淳于夜如果真的发疯，这两人都能制住他。
嬴抱月心中百感交集，不等她有感而发，李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李稷微微一笑。
“林抱月，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嬴珣的身份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再加上嬴抱月和李稷的武力威慑，这场冲突最终被平息了下来。
姬嘉树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
他的心意无论是在八年前还是在八年后，都如金子一般赤诚。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这个名字。
“不，是我偶然发现的，”李稷道，“她一直信守对你的承诺，将那个东西保护的很好。”
李稷察觉到她的动作，也有些失神。
这下反而难办了。
身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走到他身边。
姬嘉树跨剑站在山海关的城墙上，望向下方基本已经打扫干净的沙地。
嬴抱月很难形容她听见这三个字时的心情。她在白狼王庭昭告全大陆的时候，她就知道李稷也会听见。
像是藏了许久的秘密被人发现一般，嬴抱月的声音有些结巴，“你说哪条？”
姬嘉树瞥了一眼，“这么晚了，陛下还没休息？”
李稷被操纵的记忆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了相信她，没有再被记忆误导把她当作仇人。
区区大牢到底能否关住他，实在是一个问题。
此时这寂静凄凉的画面，令人很难想象这里几个时辰前还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昭姐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个东西会在她手上呢？”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失而复得的这个人。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他都可以放弃。
她想起八年前，当那名小少年热情满满地告诉她他会一辈子不变心时，她反问他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么？她当时还说他傻。
现在看来，傻的人一直是她。
……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姬嘉树道，“白天还多亏了你及时赶来。”
他怀中身躯一颤。
李稷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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