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嬴抱月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躺在冰冷的被子里，她目光有些恍惚。眼前水波荡漾，仿佛回到那一天站在湖边，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静静看向她。
“花前辈，对于抱月，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如果要让我承认，我只能说。”
“这种感情，大概是喜欢。”
只可惜，这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感情。
嬴抱月睁开双眼，记忆中那张冰冷面具烟消云散，和她面对面躺着的小男孩忐忑的目光映入她的眼帘。
小李稷的眼神极其不安惶恐，像是不小心失言说错了什么话一般，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怎么了？”
再加上嬴抱月已经知道了，九年后的李稷将是整个山海大陆最年轻的天阶宗师，破境速度超乎寻常。再结合小李稷现在的情况，问题就显得越发严重。
明明现在这样的日子对普通人而言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生活，甚至还很辛苦。可对小李稷而言，却已经是最为安乐的日子。
但事实就是半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突破等阶十，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
换句话说，他的身体本身实在太能“忍”了。
现在解除了每日的剧痛折磨后，小李稷的身体和精神反而进入了一种松弛的状态，不管怎么折腾都绷紧不起来。
嬴抱月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说不出的心酸。
嬴抱月看见小李稷眼中浮现出的恐惧，颇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嬴抱月后来说这恐怕和他之前被她用阵法改造了身体一事有关，他只要勤学苦练，很快就能破境。
平素的修炼也是如此，修行者通过将身心锤炼到极致，逼迫自己的身体发生改变。
练剑，挨打。
他拿被子盖住脑袋小声嘟囔道，“这不一样……”
如果她没有猜错，李稷的境界获得飞速提升，应该是在她死后的事。
难道说，是因为他迟迟没有破境，所以嬴抱月终于受不了他的愚笨，准备要丢掉他了？
小李稷瞪大双眼，顿时心跳如鼓。
当然，换作寻常孩童，学个半年提升不了一个等阶纯属是正常速度。毕竟天资平常的人，哪怕练上个十年都未必能突破人阶。
“当然不是！”小李稷立刻否认，“我的意思是……”
没错，他还没有破境。
他的这个猜想后来从嬴抱月这里得到了肯定。
“睡吧，阿稷，”嬴抱月没有再给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机会，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明天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虽然以体内的真元量来算，他连等阶十的门槛都没有越过，只能勉强算是等阶十的预备阶段。可小李稷现在的经脉容量，别说人阶了，连天阶级别的真元都能容纳。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偏偏对小李稷而言，他现在很难出现身心被逼迫到极致的情况。
但放在李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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