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的事。
为什么在西山搞?
自然是因为张贵知道西山不适合耕种,却又富含煤矿等能源,自然更适合做工业开发,关键还离京师近。
张贵先让人去把韩珪叫了来,且道:“听闻有个叫宋应星的人,现在在吏部等着选官,你持我这封信去见他,然后带他来见我。”
说着,张贵就把案桌上的一封信递给了韩珪。
“是!”
韩珪拿着信就去了吏部。
没多久,韩珪就带了宋应星来。
宋应星一见张贵就立刻拱手一拜:“给国舅爷问安!国舅爷学识渊博,精通自然之学,不知可否收晚生为弟子?!”
韩珪很是错愕地看着宋应星,心道:“你一个举人,怎么跟我一样,也来巴结国舅爷,要认国舅爷为师,是你儒林可以做你老师的人不够吗?”
韩珪自然不知道宋应星属于士大夫阶层中喜欢自然科学一类的理工男,读书人中能为他老师的的确少。
大明读书人中也的确不全都是鄙视科学技术为奇技淫巧之辈,也有像宋应星这种重视科学技术的,而因此在历史上留下了一本叫《天工开物》的科技著作。
宋应星此时要拜师张贵,自然也是因为张贵给他的信里展示了一些宋应星还不知道自然科学知识。
“娘的,堂堂举人也要当恩辅弟子,这不是要抢自己这个大师兄的威风吗?”
韩珪说着就心道:“恩辅和读书人一向人不对付,肯定不会答应的。”
结果,张贵这时却道:“韩珪知道的,吾从不拒绝好学之人,你既然要认我作先生,那就作先生吧。”
“弟子这就行礼!”
宋应星说着就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然后两眼放光地看着张贵道:“恩辅在信中所提到坩埚炼钢和柳条炒钢的确很好,以及所谓的元素论也着实新奇,韩昌黎说,闻到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恩辅在这方面明显在弟子之上,为弟子师父是弟子的荣幸!”
张贵点点头,看向了韩珪:“看看,这才是真正喜欢鲁班之学者的样子!”
韩珪尴尬地笑了笑:“是!”然后,心道:“完了,我在师父面前要失宠了。”
“你们俩应该互相认识了,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城外,招一批流民。”
说着,张贵又对被满桂派来帮他训练家丁的满桂之弟满桦吩咐道:“你带上你的家丁和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替我选一批流民青壮,为接下来组建太康伯府家丁队做准备。”
“大师兄!”
“师弟!”
“是,国舅爷!”
韩珪、宋应星、满桦三人以及满桦麾下的一队家丁便跟着张贵一起来了城外。
时值寒冬,朔风不断,雪如扯絮般下个不停。
张贵与韩珪、宋应星二人坐着一辆华盖马车。
满桦则骑马带自己的一队家丁护卫着马车。
张贵是正一品大员,按制,在他出城时,城门内外官校要疏散人群,清出道路来。
所以,张贵出来时就见城门内外大道上已站满军士,而在军士后面的雪地里,则跪着许多女童男童,这些孩童头上插着草标,面黄肌瘦,背后站着其父母,皆是衣衫褴褛,两眼无神。
这些孩童自然不是来喊冤的,而是希冀张贵来买他们回府,好给他们自己和他们父母一口活路的。
城外这些插标卖身的更多,甚至见缝插针一般挤了几排。
无论守城军士怎么呵斥,还是有越来越多的流民携家带口地聚集过来,等着张贵这个权贵来买。
韩珪、宋应星二人作为明代人自然是司空见惯,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张贵倒还有些不适应。
来到城外,穿着大氅的张贵,抱着铜手炉下了马车后,就踏着碎琼乱玉,一边走一边道:“韩珪,你派人去联系这里的牙行,让他们带人来给我们挑。”
“哎!”
韩珪答应着就派自己的小厮们去了。
接着,张贵就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问道:“这些流民,怎么都不烧火取暖?”
“炭价太高,今天早上才涨了三成,每到这年岁,京城权贵皆会囤积煤炭、木炭居奇,进而逼沿河而生的流民用更低贱的价格卖儿鬻女,乃至逼有田者卖田都是可能的,毕竟如今这北方越来越冷。”
宋应星回道。
张贵听后道:“敢情是我何不食肉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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